唧唧復唧唧,木蘭當戶織。不聞機杼聲,唯聞女歎息……在陶傑口中,《木蘭辭》從文學角度來剖析只屬次一等的詩詞,但其「滲透率」之高人所共知,可謂雅俗共賞。
不過,甚麼是雅甚麼是俗,有時界線好像有點模糊。我仰慕的柳永在他的年代也算是俗人一個,他的作品有不少口語,但現在我們都將他歸入課本中的詞人行列,地位崇高。回看今天,廣東話亦一樣有比較通俗的詞彙;某某的男友就說成「某某條仔」,反過來某某的女友可以是「某某條女」,甚或給賦比興成「某某條菜」……其實我覺得這類 expression 倒也十分經濟,省字、到位又efficient。不過,如果我介紹我條仔係「我條仔」的時候,相信定必會有人對我的「俗不可耐」感到驚訝。其實,我只是在探討語文而已。我份人係好斯文優雅㗎。
介紹番,CHANEL 條仔 —— CHANEL BOY exclusive香水,靈感的確是來自 COCO 的男伴 Arthur BOY Capel。起首是典型的 fougere,薰衣草、天竺葵配合丁點 peppermint 和青檸般的柑橘香,加上一抹clean musk,烘托出一陣甜味,聞起來好哥兒。過了十數分數,突然湧現熟悉的 aldehyde 芳香,heliotrope的粉嫩味道亦開始迸發,感覺像一位含羞答答、充滿濃情蜜意的女士。幾個小時後,粉嫩過去,剩下乾燥、複雜而優雅的檀香味和橡苔調,絕不簡單,這時候,又變成了一個有智慧、有內涵的男人……
這瓶 BOY 就像木蘭一樣,在男、女兩性之間遊走。當然,我從來不覺得香水有男用或女用之分,但 BOY體現了哥兒們的整潔、書卷味、深藏不露,同時流露出姐兒們溫柔婉約的氣質。拿捏得好,自然能囂張地反問一句「安能辨我是雄雌」﹖
事實上,不單語言、性別的界線模糊,世上千千萬萬的事都難以定義。又或者,經過幾百年歲月的洗禮後又會演化出新的標準,新的理解。古時的俗,今時叫雅;昔日讚美的金碧輝煌,今日劣評為窮奢極侈;今天覺得她又萌又可愛,老了便變成又姣又淫蕩;今天的惡行,幾十年後又可能稱之為正義…… 所以,如果命夠硬,大家都會等到翻身的一天。何必太執著呢。
呀,不過有件事我還是執著的:讀《木蘭辭》和唐詩宋詞的時候,請務必要用廣 ‧ 東 ‧ 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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